白雉鸣叫了。
魏麒闭上眼。
他的主,他的王,枭首了。
魏麒没有哀伤,甚至无法去管寝宫外的吵杂。
接下来,该轮到自己了。
在脑海中想着,却没有任何死亡前的表情。
他重病已久,早已无力无法踏下床任何一步,甚至连说句话都是蜇人。
如果没有意外,会是那个男人吧?
如果可以,魏麒也希望是那个男人。
即使死亡,也要最后一眼也是印着那个男人的面容。
魏麒是个麒麟,雌即麟,雄即麒。
他为了自己的国家,选出了一名君王。
就如同别的国家一样,他辅佐自己的君王,永永远远。
魏麒对于自己的君王就如同一般人那样,只是君臣之交。并没有特别的孺慕。
直到君王开始了法则为名的虐杀。
魏麒在病倒前看见了,那个一样拥有着王气的将军。
似乎,错过了什么。我让这个国家,失望了么?
魏麒的身子随着自己的眼泪一同落下,他病倒了,离着死亡的时间,慢慢滑动。
寝宫的门被推开了,还有外头的震耳欲聋跟浓厚的血腥。
只有一个脚步声踏入,魏麒的虚弱让他就连转个头看都很困难。
脚步声,沉稳,却带着血。
魏麒不在乎自己洁白的地板沾染了什么,点着薰香的空气充满了什么,他只在乎是不是那个男人。
不在乎那些是不是会让自己更加虚弱。
拨开珠廉的声音。
即使有着血腥,但是那个气味无二人。
“将军,你来枭首我的吗。”魏麒想得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,也清楚的了解多问无异。
让国家失望的麒麟,又可以要求生存的吗,即使人民准许,魏麒也不愿意。
但是他用着自己仅存的力气开口说话,只是想要多听听那个男人的声音。
“魏麒,你应该知道你会有什么命运。”将军提着剑,看着那名虚弱的麒麟。
奶油色的金发连同容貌一起染上病厌厌的颜色。
他不是消型立骨,却瘦的让人看不下去。
他病的严重,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
将军看到了这样子的魏麒,也是第一次看见这般模样的麒麟。
他知道这全然不是麒麟的错,但是无法这样说服除了自己以外的人。
交代这个国家。
卫麒看着将军,雾色的泪滑落脸庞。
国家生出的新麒麟,将会比自己幸运,可以服侍这个王。
他一定可以让这个国家兴盛,一定不会像自己一样,让国家失望。
“卫麒,你还有什么想说的?”将军又向前踏了步。
他想要伸手接去麒麟的眼泪,却告诉自己不能。
将军放下了声音,低沉温柔的问着眼前的麒麟。
连同自己的愿望吗?魏麒这样问着自己。
“子轩,子轩是我的字。将军,你可以叫我的字吗?”
卫麒不需要将军的温暖,或是他的气温。只要这样子一点点的奢求就可以。
除了君王以外,没有人会再知道麒麟的字,告诉将军,也同时告诉了他。
我已将您当成我最后的一个主。
虽然已经无法去问,这个男人是不是知道。
知道麒麟对于将军的儒慕,还是死前才萌发出的爱慕。
将军不会知道。
白雉,再度啼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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